盗墓怪谈之方圆城

    狼眼坡
    二十天前,村里来了十几个人。他们自称来考古,不过我看十有八九是盗墓贼。他们在我家住了一宿,次日临走时说要租我家的大黄狗去看行李,我一时财迷就答应了。大黄吃了人家两盒肉罐头,乐颠颠儿地跟了去。
    娘看了看大黄,又看了看忙着数钱的我,骂道:“你呀,跟大黄一样没出息!”
    我憨笑一下没说啥,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让娘知道。
    那帮人之所以租大黄,是想让它守夜,因为普通的狗虽然打架不猛,但见到生人就会吠叫报信。可惜他们忘了,大黄是不会对我叫的。
    晚上,等娘睡着,我挖出埋在鸡窝里的土枪,准备前去偷点儿东西。午夜时分,我找到营地,翻了下帐篷,开始觉得不对劲儿:看帐篷的样子,恐怕十几天没人睡过了。难道他们已经死在下面了?
    我心里发毛,准备撤,可是一回头,却发现来时的山路没了。羊肠小路变成了冰冷的石壁,有血从石壁里面渗出来。天,我这不是在古墓里吗?真是现世报,刚想做贼就遇到了鬼打墙!
    这时,大黄嚎叫的声音传来,飘荡在石壁之间,异常疹人。
    我想起狼眼坡的诅咒:“乱葬岭,狼眼坡,只等人来把棺合!”
    狼眼坡古时是一伙山贼的巢穴,他们时常袭击附近的村民和过往客商,官府来抓就立刻缩回山里,让朝廷非常头疼。
    终于,朝廷忍无可忍,发兵前来围剿。山贼当然不是官兵的对手,节节败退,最后被逼进了狼眼坡的山沟里。官兵包围了整座山,搜了三天三夜,可是山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百多只被挖了眼睛的死狼。
    大黄从黑暗中走来,朝我步步逼近,双眼闪烁着凶光。我挺起土枪对准它,却又不忍心打,只好钻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盗洞。盗洞的直径只有几十厘米,我感觉像在管子里爬行一样。狗不善于在如此狭小的空间行动,所以追得很慢。

    终于,盗洞到了尽头。我探头出来,差点儿撞到一颗人头。人头插在一根木棍上,已经开始腐烂了。这老家伙我认识,是那伙盗墓贼的头目。
    我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盗洞口上,没想到大黄恰好爬到洞口,在我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皎了一口。我大骂着朝前面的黑暗中跑去,好在不远处就有一扇玉石材质的门。门是半掩着的,说不定门后就是个可以躲藏的墓室。不过那门槛高得实在有些离谱,我几乎是爬墙一样爬上去的。爬上去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大黄正贪婪地啃着那颗人头。
    大黄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我随即又不理会这个问题了,因为我觉得大黄经历的事情恐怕待会儿就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狗很猛
    人头很快被啃得差不多了,大黄很快就会追过来。我忙往墓室里面藏,可是刚一转身,只觉脚下一空,栽了进去。还好我反应快,一把扒住了门槛。
    这哪是什么墓室,根本就是一条湖嘛!水面是青色的,平静得可怕,我刚刚掉进来居然没有引起一丝涟漪。
    我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这不是湖,而是一个极大的圆形水池。水池外的墙壁十分平整,每隔十几米就插着一盏蓄电矿灯,应该是那批盗墓贼留下的。借着灯光往上看,我发现这里的穹顶居然是正方形的。一般来说,房屋的地板和屋顶形状应该一样,这样下半圆、上半方的我还真没见过。墙壁因为连在方顶和圆池之间,也跟着呈现出许多诡异的曲线,整个空间好像被扭曲了一样,让人一看就心里发毛。往下看,只见四、五米深的水底铺了一层尸体,不知里面有没有那批盗墓贼。

    我正想着,大黄已经追了过来。好在这门槛奇高,它狂吠着想跳上来,却总是差一点儿。大黄一张凶脸在我面前一出一没,恐怕再多跳几厘米,就能一口把我的脑袋叼了去。好在僵持了几分钟,大黄似乎没了耐性,不跳了,不知道在外面鼓捣什么去了。
    我刚想松口气,只见它居然大摇大摆地走上了门槛,龇牙看着我。
    它是去找垫脚的东西去了!天呐,这还是我家的那只蠢狗吗?
    大黄朝我的脑袋咬来,我低头藏进水里,它咬不到就去咬我的手。我心里狂骂,却也只好把手松开,沉进了水里。我游泳技术还是很棒的,可是这里的水完全没有浮力,我拼命划,却连个水花都带不起来。幸好水下的墙壁上有块突出的石头,我屏住呼吸抱着石头,心想这只蠢狗一走就爬上去。可是,大黄也跟着跳了下来。我算见识到真正的狗刨是什么样了,不过它折腾半天也浮不起来,开始向下沉去。我大喜,正想爬上去换口气,却见大黄眼睛里的凶光渐渐消失,又变回蠢笨的样子,吐着一串气泡渐渐地沉了下去。我心中一痛,抓着石壁慢慢地下去救它。
    就在我快要够到它爪子的时候,大黄突然恢复了疯狂的样子,眼神中射出一丝狡狯,咬住我的手,把我拖向了水底。
    该死,这畜生使诈!
    正在这时,水底的尸群动了。
    诈尸分很多种,水尸是其中比较弱的一类。水尸攻击性不强,不过一般都有毒,诈尸时毒素会混进水里。现在尸群像水草一样动了起来,既恐怖又壮观。大黄落到尸群上,没有停留,用后腿拨开尸体继续往里面钻,我也被它扯了进去。本以为这群尸体只有一层,这时才发现不知堆积了多厚。好在尸体的牙都已经钙化脱落了,咬在身上像鱼疗一样麻酥酥的,还有点儿爽。我一放松,嘴张开了,一口人肉就灌了进来。
    穿过大概两米多深的尸群,我肺都快憋炸了。大黄松开我的手,不停地用头拱我,似乎在提醒我注意什么东西。我拨开尸群看去,见池底有个八宝玲珑锁。这东西和九连环差不多,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解开。难道大黄是带来我解锁的?我豁出去了,开始专心地解锁。因为一只手被咬伤了,我只能单手解,所以速度非常慢。最糟糕的是氧气,本来我胸腔还存着一口气的,但这里太深,水压像要把人挤扁一样,终于逼得我把最后一口气也吐了出去。
    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然后眼前开始发黑。好在这时锁终于打开了,我听到一阵巨大的水声,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头发
    我醒来的时候,水已经顺着一道闸门排走了。周围到处是那些泛绿色的腐尸,在巨碗一样的空池子里,这些腐尸渺小得如同碗里的豆子,而我就是豆子中的一粒米饭。再加上扭曲的墙壁,形状极不协调的穹顶,我顿时产生了强烈的迷失感。
    我抬了抬手,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我的右手已被大黄咬断了骨头,只有肉还勉强连在一起。那该死的狗不见踪影,十有八九是排水时被冲走了。我恨恨地说:“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把你烤了吃!”话音未落,闸门下面就传来一丝窸窣声。
    “乌鸦嘴!”我骂了自己一句。但是来的却不是大黄,我过去瞅了一眼,见那居然是一坨无比巨大的湿头发。恶心和恐惧夹杂在一起,我胃里一阵剧烈地抽搐。我张嘴要吐,一缕头发就像蛇一样朝我的嘴巴钻来。我连忙闭嘴,嘴里却已经被塞满了头发。我虽然紧咬牙关,那些头发还是朝我嗓子眼儿里钻着。我把头发在左臂上缠了几圈儿,拼命地往外扯。可是头发已经伸进了胃里,扯出来的过程比伸进去时还难受。
    我把那些该死的头发从胃里扯出来,扔到地上,发现发梢上沾着很多葡萄大的肉球。难不成我胃里长瘤子了?我凑近一瞧,见那居然都是已经开始被消化了的眼球,从大小判断应该是人的眼球。我忍不住呕吐起来——我什么时候吃下那么多眼球?
    突然,我想起来了:大黄拖我下水,经过那些尸群时,有些腐肉填进了我的嘴里。难道……
    涌上来的头发越来越多,恐怕一卡车都装不完,而且还在不停地冒。我不得不跑到水池边缘的位置,然后找了一具绿色腐尸,扒开肚皮。密密麻麻全是眼球!我检查了一下,不仅肚子里有,这些腐尸全身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皮肤下面也全是眼球。
    我有些明白了:这些不是被丢弃在池中的殉葬奴隶,而是一种“容器”。他们被杀之后,掏空五脏六腑和骨骼,做成了专门放眼球的肉口袋。
    头发蔓延得极快,很快铺满了整个池底。我忙往池边的墙壁上爬,眼看差两米多就到来时的玉门了,下面的头发却也追了上来。一缕头发像眼镜蛇般竖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嘴。

    这时,头顶上垂下一根绳子,一个清脆的女声喊:“快爬上来!”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抓住她伸下来的绳子就往上爬。
    唉,总算死里逃生了!我抬头一看,见救我的人是个美女,那伙盗墓贼里唯一的女人。他们在我家借宿时,我就跟我娘吹牛说将来一定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娘还笑我做白日梦。怎么样,现在美女救英雄了吧!臭美了几秒钟,我冷静了些:不对啊,我是来偷人家东西的,待会儿她问我是干什么来的,我该怎么说啊?
    这时候想撒手已经晚了,只有孤注一掷地往上爬了。快到岸上时,美女把我拉了上去。然后,她拿出一罐汽油朝下面的头发一浇,扔了个火折子。顿时,火焰混着黑烟冒了起来。头发本是易燃之物,很快,没沾到汽油的湿头发也“噼噼啪啪”地着了火。
    藏尸湖顿时变成了火海。
    我还在想如何向美女搭讪,她却踹了我一脚,喊道:“快跑!”
    旋转
    美女拖着我从玉门里跳出来,我可没忘记这门槛有两米多高,于是镇定地左手抱头蜷缩起来,落地后潇洒从容地就地一滚。咔嚓,腿断了,肋骨至少折了两根。
    美女是站着落地的,随后便架起我往墓道深处跑去。我问:“姑娘,咱们去哪儿啊?”

    “主墓室!”
    还有别的墓室?我心中估算了一下刚才那水池墓室的面积,再和狼眼坡山体的规模对比一下,几乎相差无几。这说明刚才那个水池几乎占据了山腹所有的空间,怎么会有别的墓室呢?美女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这里的空间是不同的。”听她的语气,似乎不是在说鬼打墙之类的事情,而是有别的解释,可是我来不及想了。
    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个朱漆小门。美女把门踹开,拉着我钻了进去,整个动作竟然没有丝毫停顿。这时,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美女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对我说:“卧倒,要地震了!”
    话音未落,剧烈的震动袭来,轰然巨响之后,碎石纷落,如同世界末日。不过,我渐渐地察觉到:这不是地震。晃动持续了几分钟之久,而且十分规律,像是某种人为工程带来的震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美女凄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的人全都死了!”
    我彻底站不起来了,几乎是爬出去的。墓道已经塌得七七八八了,水池墓室的门也已经变成了斜的。她爬了上去,然后把我也拉上了门槛。
    我往里面瞧了一眼,惊呆了——墓室在旋转。
    与之前相比,它已经旋转了整整九十度,方顶和圆池成了南北两面墙。旋转还在继续,池中的火海还没有熄灭,把这状观的场面映衬得如同地狱。
    我问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她说:“我们确实是盗墓贼,不过,我们这次不仅是来盗宝的,而是为了验证那个传说!”
    “你是说那些山贼,他们不是都变成狼了吗?不对,我娘说他们本来就是狼成了精!可是那都是故事啊,怎么,你们居然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
    她摇了摇头,说:“鬼神精怪当然是骗小孩的东西,可是古墓风水却是实实在在的学问!狼眼坡的传说是个千古的骗局,那些山贼没有变成狼,而是凭空‘消失’了!”
    我喃喃地重复道:“消失了?”
    消失的山贼
    她说:“官兵找到的狼尸不是山贼的尸体变的,相反,那些狼都是被山贼杀死的。山贼们应该早就知道山中有一座古墓,也知道古墓已经成了野狼的巢穴。外面官兵围困,古墓是他们唯一的藏身之地。所以,他们猎杀了一匹野狼,然后埋伏起来,等待其它狼出来复仇,以便借此确定古墓的位置。为了不让外面听到声音,他们杀狼时都是用弓箭瞄准狼的眼睛,一击致命。这样,只要事后拔箭,再挖去狼眼就能隐藏捕猎的痕迹,做成妖异作祟的假象!”
    我知道,古代的山贼多半是迫于生计的猎户,偷猎狼群比对付官兵更加得心应手。我说:“这么说来,他们找到了这座古墓的人口,藏了进来。官兵找不到山贼,只发现一群狼尸,就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山贼变成狼成了精?”
    美女说:“我们本来以为是这样的。”
    “本来?”
    她继续说:“根据这个想法,我们认为山贼脱险后一定会将财宝转移进古墓,所以才来这里盗墓的。”
    这伙盗墓贼果然非比寻常,可是他们失败了,难道是遇到了更加强大的敌人?
    她说:“进入山下的村子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儿了。我们发觉似乎被跟踪了,可是无法证实,所有队员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盗墓行有一种专门抄人后路的人,行话叫‘鬣狗’。可是这次显然不是鬣狗,几次试探和反击都毫无效果。我们开始觉得,盯着我们的不是人,而是鬼!”
    我听得心中发毛,下意识地重复道:“鬼?”
    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我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山贼就是狼成了精,我们所想的只是异想天开而已。”
    我说:“反正还没进山,你们放弃不就行了吗?”
    她说:“在你家借宿时,我们考虑过退出。可是当天夜里,我们当中身手最好的兄弟被一个恶鬼弄死了。我们当时认为已经招惹了恶鬼,退无可退了!”
    我这才想起,他们离开时说有个队员突发重病,是用担架抬上车的,原来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说:“为了免除后患,我当时提议进山前杀村民,烧村子!”
    这次我没太吃惊,我相信这种事他们做得出来。所以只是问:“你们该不是因为我家的热情招待而发了善心吧,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她说:“因为我们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引一个村民和当地的狗进山,带进墓里放血献祭,安抚被我们惊动的鬼魂!”
    我顿时冒起一身鸡皮疙瘩,问:“你们租大黄就是为了让我觉得有机可乘,然后骗我进来当祭品?”
    进山以来,每一分钟都有让我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可是从没有哪次让我感到如此深的恐惧。如果把墓里的危机看成猛兽之间弱肉强食的争斗,盗墓人之间就是昆虫之间的残杀。这种残杀更加冷血,更加毫不犹豫,人心都蒙着一层坚硬的壳。
    说话中间,墓室的旋转终于结束了。
    墓室被一百八十度反转,方形穹顶变成地砖,圆形水池成了穹顶。门的位置也因此正常了,难怪之前门槛那么高,原来整个墓室是被反转的。
    那些头发燃烧殆尽,化成灰剥落下来,腐尸身体里的眼球被烧之后粘连在了池壁上面。
    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个象征天地的墓室。天圆,地方,而那数不清的眼球像极了璀璨的星河。我们被这场面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突然,她指着最上面的那扇闸门,颤声说:“看那儿!”
    我抬头看去,见之前被排走的水排山倒海般灌了下来,确实很像神话中女娲补天的景象。水流下来,现在下面没了池子,很快就积得很深。紧接着,更多的头发夹杂在水流中涌了出来。一团头发缠住她,拼命地往墓室里拖。我扑过去抱住她向外扯,僵持了许久,终于感觉头发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我一阵狂喜,终于把头发的根部从闸门里拔了出来。就算死,我也得知道闸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就算被水冲得七荤八素,我还是死死地抓着那一缕头发。
    很快,我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数不清的人头从闸门里倾泻下来,有几个人头上还戴着金盔,金盔的缝隙间伸出奇长无比的头发。
    这好像是官兵的打扮啊!

    我们在水中挣扎了好久,终于顺着墓室门被冲了出去。我的右手彻底被冲走,腿上的骨折也加重了许多,只好推她一把,说:“我走不了了,你快逃!”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正要劝,却见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墓室外面。我知道又出了岔子,缓缓地回过了头。
    墓室外站着一群半腐烂的狼,显然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全在用空荡荡的眼洞“看”着我们。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僵尸狼群最前面的居然是大黄!狼群中间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诡异非常。
    美女盗墓贼指着黑袍人,颤声说:“鬼!就是它跟踪我们,杀了我们的人!”
    我还在想怎么帮她对付黑袍人,忽然想到这伙盗墓贼原本就计划用我这个本地人的血来安抚鬼魂的,心中不免一阵害怕。我想逃,但是已经晚了,她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选择!”
    黑袍人一摆手,大黄便带着僵尸狼群朝我们冲了过来。
    掉包计
    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大黄扑开女盗墓贼把我救了出来。剩下的狼群冲向洪水,和里面的金盔人头撕咬了起来。
    黑袍人跑过来,拉着我们向前狂奔。洪水追上我们前的一瞬间,我们钻进了来时的盗洞。
    女盗墓贼还是一脸戒备,黑袍人却已掀开了帽子。
    我呆住了:“娘?!”
    娘没理我,解下黑袍,自顾自地说:“关于狼眼坡的传说,你们都想错了!朝廷派来剿灭山贼的那位将军,暗中与山贼勾结,瓜分了山里的宝藏。他假装进攻,山贼假装退人山中。然后,他带人马进山搜索,和山贼杀光了自己的手下。之后他利用狼群找到古墓,把官兵的尸体藏进了古墓。山贼则穿上了官兵的衣服,跟着将军回朝复命。作为回报,山贼把财宝的三分之二分给了将军,而他们则获得了光明正大的身份。”
    我说:“好毒辣的掉包计!”
    这时,浑身湿透的大黄顺着盗洞逃了上来,乖巧地依偎在娘的身边。
    娘摇了摇头,说:“大黄小时候是吃死人肉的,所以山里尸变的狼才会把它当做同类。这些年很多事多亏了大黄!”显然,家里有太多的秘密瞒着我,可气的是连狗都知道得比我多。
    娘继续说:“还是说山贼的事吧。后来几年间,将军还是找各种理由把参与此事的人处死了。只有一个山贼看透了将军的打算,早早地回到狼眼坡隐居,世代守护着山中枉死的灵魂。那就是咱家的先祖。这位女土夫子,你们一进山我就知道来者不善,只好将计就计下了狠手,你别见怪!”
    我怕娘怪她,忙说:“娘,她可是个好人,刚才救过我的命呢!”大黄也记得她喂的牛肉罐头,对着她摇起了尾巴。
    娘当然看出来我喜欢她了,对我笑道:“你呀,跟大黄一样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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