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微娘

    衣衫褴褛的吴友晨觉得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沉重的呼吸声让他觉得自己的肺都快炸了。
    都记不起来今天是第几天没有吃一口东西了,眼前还是一片荒野茫茫的没有尽头。想着自己眼看着真的要横死他乡,埋尸荒野,悔恨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腮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处于绝境的他剩下的也只有眼泪了。
    几个月以前的他还是一方首富,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如今连一口饭都没得吃,连日来靠吃野菜草根勉强走到这里,眼看着体力不支,眼前发黑一头栽在草丛里,吴友晨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感觉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冷,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一切都要从一只猫说起,一只有着金黄长长毛发的长着一双蓝宝石眼睛的猫。
    吴友晨由于家境贫寒,所以到了三十岁上也没能讨得上老婆。这时间久了也就破罐子破摔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无所事事,有一顿没一顿的勉强活着。
    这一日睡醒觉了一看日头已经偏西马上就要黑天了,摸摸咕咕乱叫的肚皮起身就奔街上而来,看看到哪里糊弄点吃的添添肚皮。
    东游西逛的也没弄到吃的,看着夜越来越深了想想自己活的也够窝囊的,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越想越没意思,干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就出了镇子,看着眼前的大水塘干脆跳进去也就是了。吴友晨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镇子,眼睛湿湿的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塘里。

    喵….伴随着一声猫叫,一只金黄色的猫跳到眼前,圆睁着瓦蓝瓦蓝的眼睛就蹲在池塘边看着水中挣扎的吴友晨。
    这吴友晨一看,我这要死了还来个看客,心里不禁一阵心酸,这眼泪可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猫饶有兴趣的歪着脑袋看着吴友晨,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开始眯缝起来,似乎再说你咋不死呢?你倒是别挣扎沉下去啊?这吴友晨一看,我还不死了呢,本来这吴友晨水性就很好,啪啦啪啦几下就游回了岸边。
    那只金黄色的猫并没有因为吴友晨的上岸而离开,反而站起身形抖了抖长长的毛迈着猫步就来到了吴友晨的身旁。
    就这样一人一猫对望着,忽然黄猫冲着吴友晨喵了一声转身向池塘对面的林子里跑去,边跑还边回头冲着吴友晨喵喵的叫着。
    吴友晨明白了这是叫他跟着它走的意思啊,看着对面那黑漆漆的树林,想想自己连死都想到了还怕什么呢?脚下加快步伐就紧跟着黄猫进入了黑漆漆的林子里。

    这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前方不远处黄猫停下了脚步蹲在了那里。吴友晨跑到跟前一看,眼前是一大片乱葬岗子,大大小小的足足有上百座坟茔。
    坟茔上方跳跃着点点蓝色的鬼火,把个乱葬岗衬托得更是阴森恐怖。吴友晨正惊惧不定的时候,喵….黄猫冲着眼前一座很大的坟茔就叫了起来。然后又回头冲着吴友晨叫了几声,然后跳到坟头上摇头摆尾不止。
    吴友晨战战兢兢的问黄猫:“你是想让我帮你把这座坟茔给挖开?”黄猫喵的一声点点头。
    吴友晨不自主的倒退几步,这黄猫不会是鬼魂变得吧?怎么能听懂我的问话。四处看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反正已经这样了,索性挖就挖,爱咋咋地吧。想到这里,随手找了一段干树枝就动手挖了起来。
    还别说,可能是连日下雨的缘故吧,土质比较疏松,没费多大的劲就露出了里面紫红的棺椁。喵…黄猫砰的一下就跳到了棺椁之上,用它那尖利的爪子在棺椁上就咔咔的挠了起来。
    吴友晨一看明白了,这是让他打开棺椁,可是看着紫红的棺椁这吴友晨却是不敢去开了。浑身汗毛直竖,冷汗直冒,今晚所做的事情已经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现在让他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坟茔地再去打开一具棺椁,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了。
    黄猫急的爪子在紫红棺椁上咔咔挠得直响,喵喵的叫个不停。吴友晨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莫不是自己在做梦?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了呢?
    正在这时,棺椁里传出来梆梆的敲击声…..吴友晨觉得自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了,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迷糊中感觉一个热乎乎的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吴友晨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原来天已经放亮了,那只黄猫眯缝着眼睛静静的蹲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
    吴友晨忽然想到了什么爬将起来一看,昨夜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在一片坟茔地当中。眼前那座被自己挖开的裸露紫红棺椁的坟茔就在眼前。
    吴友晨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黄猫喵的一声拦住了吴友晨的去路。张开嘴巴用牙齿咬住吴友晨的衣角就不松开了。
    吴友晨看了看,也罢,反正天已经亮了,我也就不怕什么鬼魂作祟了。想到这里转回身来到棺椁前,探下身子双手用力只听见砰的一声棺椁盖碎裂了一块。
    历经久远这棺椁已经腐朽了,吴友晨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棺椁盖全部弄了下来。棺椁盖没了,棺椁里的一切都呈现在了吴友晨的眼前。
    吴友晨惊呆了,本来想着里面就是一具腐烂了的尸体或者是白骨一堆。吴友晨错了,里面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衣衫鲜艳,佩环华饰,看容貌也就是二八年纪,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吴友晨呢!
    吴友晨只觉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用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晃了晃脑袋再次晕死了过去。
    等吴友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女子已经走出棺椁带着黄猫正静静的看着吴友晨。吴友晨现在看清了女子的容貌,面色白净细眉细眼,虽然说不上美貌却也是很耐看,只是身上穿的服饰和发髻都觉得挺古怪的。
    “公子受惊了,我叫微娘,已经在棺椁中度过了几百年的岁月了,今日得公子相救我重见天日,小女子感恩戴德。为报公子大恩请允许我与公子回家,可保公子以后衣食无忧大富大贵,公子请随我来!“说着指着挖开的坟茔”公子请将墓中棺椁移开,里面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足够公子几世富贵。“
    吴友晨一听腾的一下蹦了起来,疑惑的看了看女子,女子微笑着点点头。吴友晨不再犹豫跳进墓坑中不一会就把里面的棺椁给清理了出来,扒开沙土,一排排的金元宝在阳光的照耀下耀眼生辉,熠熠闪光。

    就这样吴友晨发财了,一夜暴富再也不是那个穷的揭不开锅盖的穷小子了。很快吴有才置办房产,开办店铺,几个月之间把镇子上大大小小的店铺买下来快半条街。
    出则坐轿,行则骑马,前呼后拥好不惬意。这俗话说饱思淫意慢慢的吴友晨开始有点不安分了,心里开始嫌弃那个由坟茔地带回来的微娘了。
    原来呀这微娘不但长相一般,而且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变成一具腐尸,每次变成腐尸都会腐烂不堪,蛆虫遍布,全身腥臭无比。
    每次这个时候都需要吴友晨把微娘那腐烂的钻满蛆虫的身体,抱到月光下静静看护,直到第二天早上蛆虫散去微娘身体开始回复原样。不但这样而且平时微娘身体里也会时不时的传出腐尸的味道。
    吴友晨嘴上不敢说,这心里早就对微娘开始产生了厌烦。眼看着自己富甲一方,每日里花天酒地时常有美女暗抛媚眼投怀送抱,只是由于惧怕微娘那鬼身份所以不敢有所作为,这心里其实早就像猫抓的痒痒了。
    这一日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在一起饮酒作乐,看着朋友各个都三妻四妾的,自己就一个老婆不免被朋友取笑了一番,吴友晨喝的酩酊大醉讪讪笑着离开了酒桌,回来路上不禁越想心里越是郁闷

    回到府中,微娘迎将出来看出吴友晨喝的酩酊大醉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服侍夫君躺下休息。
    半夜里吴友晨清醒了过来,看了看身旁的微娘,鼻子里闻着微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腐臭味道,想起朋友那一个个娇妻美妾香气袭人闻着都醉了,越看微娘越嫌弃。
    看着熟睡的微娘,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吴友晨的脑海里产生了……不行,自己一辈子不能就这样和一个女鬼厮守一辈子,现在我有钱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一晃又到了月中十五的日子了,到了晚上,微娘又变成了一具腐尸皮肤溃烂蛆虫满身奇臭无比。吴友晨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把微娘抱到月光下面,而是刻意的把屋子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让一丝月光照进来。
    而那只黄猫也早早的被吴友晨关在了门外,黄猫预感到了什么,拼命喵喵叫着抓挠着房门发出凄厉的叫声…
    拨亮灯芯,吴友晨静静的看着微娘的身体越来越腐烂,身体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凹坑。花白的蛆虫越来越多肆意的啃食着微娘的身体。
    微娘的身体在慢慢的化成黑紫的血水,眼睛没了,鼻子没了露出黑洞洞的窟窿,最后微娘的身体渐渐的只剩下一具骷髅和一滩血水。看着眼前的一切,吴友晨发出得意的狂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去死吧!
    啪!一声脆响,一具白森森的挂着零星碎肉的人体骨架站立在吴友晨的面前。“你个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东西,想我微娘几百年的修行今日被你毁于一旦。我为报你恩情让你享尽世间荣华富贵,不成想你狼子野心嫌弃于我,竟然趁我危难之时加害于我,害我几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如今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吴友晨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求微娘饶恕性命。这时候门开了,黄猫飞跃到吴友晨的头上喵的一声伸出尖利的爪子,血顺着吴友晨的脸上就淌了下来…咯咯咯…白森森的人体骨架带着黄猫转身走出门外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转眼间吴友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荒郊野外没有人烟的地方,到处是戚戚的荒草,到处是漫漫黄土,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身上还穿着以前那件破旧的长衫,浑身痛楚不堪,布满伤痕,白花花肉呼呼的蛆虫在伤口里肆意的钻来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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