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怨

    争斗
    翻过几座山头儿,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谷中。前面不远处分出两条岔路,蜿蜒曲折地向远处延伸而去,很快就被周围繁盛的植被所淹没。
    此刻,卫烈冷冷地盯着我的眼睛:“卫展,就此别过,不过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二弟,你我都知道,咱们卫家祖上的规矩:凡继承祖业者,当为后代有过人之能者,不论身份。这次父亲深中奇毒,谁能帮他从墓中拿到救命的解药,谁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当家人。”我笑了笑,从兜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盘——这是我们卫家世代相传的当家人的信物,
    “现在我不过是代父亲暂时保管。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以先拿去。”
    “不必了,我会凭真本事夺回来的!”卫烈冷哼一声,抬起手拒绝了我的好意,然后带着阿图朝右边的岔路走去。
    待两人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后,身旁的老潘说:
    “展子,我听说小五前几天好像在这附近转悠,应该是来踩过盘子了。这么看来,好像对你不太公平啊?”
    我晃了晃手中的玉盘,笑而不答。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禁感慨道:
    “看来老爷子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吧‘没错,我和卫烈是同胞兄弟,只不过我比他先出生了几分钟,自然而然地成了兄长。本来兄弟之间应该相互帮助,可惜我们家世代都以盗斗为生,再加上他性格倔强,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不太讨父亲的喜欢。
    然而卫烈自认为摸金手艺更胜我一筹,因此处处跟我较劲。此次趁着父亲突然病倒的机会,更是直接给我下了战书:如果他先我一步拿到墓里的东西,我就要心甘情愿地把当家人的身份让给他。反之,他就会自动在我面前消失,并且承诺永不跟我作对。
    一路思量,我们按照玉盘指示的方位很快就找到了古墓的人口。
    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山体洞穴,无数不明植物的藤蔓把整个洞口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就像一条条盘踞的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老潘打亮狼眼手电,朝里照了照,黑黢黢的一片,仿佛深不见底。洞中长年不见阳光,显得格外阴冷潮湿,置身其中,让人恍惚有一种踏人森罗地狱的感觉,心里毛毛的。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着路。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一般情况下,这种潮湿的地方应该生活着不少蜈蚣一类的喜阴昆虫,然而这里却出奇的安静,甚至有些诡异。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完全听不到其他多余的声音。
    难道那些东西都死光了
    正胡思乱想间,老潘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沉闷的滚动声。紧接着,我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头顶袭来……
    鬼幅
    “小心!”我大喊一声,同时身形迅速向旁边一闪,只感到一阵凌厉的风声从耳畔掠过,割面生疼,后背已然泛起一层冷汗。
    老潘抬手就是一枪,那个袭击我们的东西立即发出一声惨叫,落在了地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随之飘进了我的鼻孔。
    这家伙原来还是个活物!我一愣,刚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忽然在身边响起。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就见老潘把手电扫了过去。手电光柱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拐了个弯,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
    “他奶奶的!”老潘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早知道卫烈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明面上说是公平竞争,背地里却和我们玩阴的,竟然让小五埋伏在这里偷袭我们。”
    我没有说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在我的印象中,卫烈虽然为人孤傲,但是我毕竟还算是他的大哥,难道几年的盗斗生涯真的让他变得如此阴险,以至于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还没等我想明白个中缘由,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幽幽的绿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妖异而诡谲。乍一看,对面的老潘犹如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让人浑身打了个激灵。
    “什么鬼东西——”余怒未消的老潘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大张着嘴怔怔地盯着上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口水都流下来了。
    抬头看去,墓室穹顶似乎镶嵌着玛瑙翡翠一类的玉石,在死寂的黑暗中如同星光般熠熠生辉。老潘的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正打算爬上去抠下来,被我立刻拦住了。
    “这些东西不对劲儿,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我沉声说道。
    老潘不屑地推开了我的手:
    “能有啥问题?展子,你就是走路瞅脚印——未免有些小心过度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发现有一颗玉石瞬间失去了光芒,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初。我脸色大变,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宝石,而是某种生物的眼睛。看这漫天的“星光”,恐怕足有上百只之多。
    “快跑!”
    我话音未落,一团移动的“烟雾”便从四面八方朝我们裹挟过来,伴随着翅膀扇动的声音。
    下一刻,老潘发出一声惨叫,端起枪就是一通扫射。可是这些怪物数量太多,子弹打光了也没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这么下去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撕成一堆碎肉。
    想到这里,我朝老潘吼道:
    “赶快用火!这些本来是山洞里栖身的蝙蝠,因为吸收了古墓里太多的尸气,现在变成了嗜血食肉的’鬼蝠‘。”说着,我掏出身上的一瓶高浓度酒精,朝扑过来的鬼蝠砸了过去。老潘则顺势补了一枪。
    一瞬间,熊熊的火焰蹿了起来,鬼蝠本能地向两边避开。趁此机会,我拉起遍体鳞伤的老潘,慌忙向通道深处奔去……
    惊变
    背后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黑压压的鬼蝠群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尽头是一扇青石墓门,情急之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推门而人,并将门彻底合拢。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瘫在地上狂喘粗气。

    强光手电筒在刚才的奔逃过程中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墓室里黑如墨染,让人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我立即在身上摸索着应急用的火折子。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跑动声。我心下一惊,刚点亮火折子,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浓烈的腐臭味并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直往外涌。
    我下意识地拔出短刀,却听那人胆战心惊地说:
    “展哥,是我,阿图。快跑吧!烈哥快追上来了。”说着,他就要上前打开墓门。
    “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外面可是一大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见状,老潘一把扯住了阿图的手,怒喝道。
    “那怎么办啊,”阿图焦急地喃喃自语道。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我想不出究竟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身经百战的土夫子害怕到如此地步。
    定了定心神,我正欲向他询问他们几个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从墓室深处传来,甚至整个墓室都在微微震颤,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我们快速逼近。
    我和老潘各自手持武器,跟黑暗中的东西对峙着,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而阿图则紧靠在石门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果然,没过多久,黑暗中的东西就露出了真面目,只是这一看,差点儿没让我把眼珠瞪出来——追击阿图的怪物竟然是我的二弟卫烈!
    只见此时的卫烈身着一身黄金铠甲,手拿一柄宝剑,威风凛凛,俨然一副将军的模样。剑刃上还淅淅沥沥地滴着鲜血,显然几分钟前已经至少有一个亡魂死于他的刀下。除此之外,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具同样身穿战甲的干尸,两只干瘪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面前双眼无神的卫烈,转头向阿图质问道。他战战兢兢地瞄了我和老潘一眼,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条理清晰的话。
    老潘急了,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精铁钢刀就朝卫烈劈了下去。两具千尸立刻迎上来,与他战在一起,而卫烈则挥舞着利剑向他横扫过去。
    “还愣着千什么?”我挡住卫烈凌厉的一击,怒声对目瞪口呆的阿图吼道,
    “快过来帮忙!”
    阿图犹豫了一下,抄起洛阳铲与另外一具千尸厮打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我们挂了,他只会死得更惨。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长年活动于地下与粽子打交道的土夫子来说,面前的这几具千尸根本不足为惧,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卫烈。看他那呆滞的眼神,好像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一样,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只是一个替墓主人守墓的冷血杀手。
    怨魂
    我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大脑在高速地运转。突然,我注意到卫烈的行为有些奇怪,虽然每一次攻击都很猛烈,但是手法却机械而僵硬,仿佛是被人摆弄着做出的动作。
    想到这里,我头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侧身避过当头斩下的一剑。趁着他重新举起的空当儿,腰部一扭,转到了他的背后,然后迅速地点燃一小撮生犀粉。
    缥缈的香味伴随着缕缕白烟弥漫开来。我抬眼望去,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果然,我猜得没错,他们都是被操控的。只见白色的烟雾之中,那些千尸和卫烈的头顶上各蹲着一个面色铁青的恶鬼。只是卫烈头上的那个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带着威严的王者之范。
    两人气喘吁吁地朝我这边靠了过来,身上显然又多了几道新伤。见状,老潘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这些粽子怎么也杀不死,原来是被怨魂控制的傀儡。”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阿图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狠狠朝地上撒气般地啐了一口血沫,从包里拿出墨斗线就要去报仇。
    “别冲动!”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诡异地一笑,
    “我们还用得着它。”
    说完话,我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后,一左一右地朝“卫烈”包抄过去,我则站在原地伺机而动。
    三具干尸眼见老潘和阿图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主人,纷纷围在其身边。可是我们早已看穿了它们的把戏,根本不会再浪费力气对付尸体,而是直接瞄准了怨魂本身。
    浸泡过黑狗血的墨斗线飞出,那些怨魂触碰后登时发出几声惨叫,最后化为一股黑烟很快消散殆尽,形势瞬间发生逆转。老潘和阿图的攻击吸引了“卫烈”几乎全部的注意力,我趁机纵身一跃,将刺人他头顶百会穴的金针拔了出来。
    百会穴乃人体百脉交汇之所,封住后会使人体内的阴阳之气不能与外界交换。而古墓中阴气极重,侵体后导致阴阳失衡,易受邪祟缠身。至于卫烈,很可能是中了机关才会被怨魂所控。现在它没了傀儡,愤怒地看了我们一眼后,向墓室深处飘去。
    我心下一喜,刚才我们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除了救卫烈的原因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怨魂失去宿体后一般会回到其尸身所在的位置,这也就省了我们寻找主墓室的麻烦。

    卫烈虽然恢复了神智,但是身体还比较虚弱,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在阿图的搀扶下,我们四个人紧随着怨魂,穿过甬道,来到了一片湿地之中。
    “他奶奶的,怎么没路了,”眼看怨魂就要消失在对面那黑黢黢的拱门后,老潘盯着湿地上方那座断为两截的木板浮桥却毫无办法,既惊且怒。
    我回头瞟了一眼后面的两人,再看湿地中残留的十几个人形的坑洞,那明显是粽子掉落时留下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我话音未落,湿地中突然“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气泡,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即将从地下复活。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就见一颗颗头颅从下面钻了出来,然后是上半身、腰部……
    虿尸
    “这不是刚才追我的另外几具千尸吗?”阿图看清了那些东西的真面目,随即松了一口气,重新掏出墨斗线就打算故计重施干掉它们。
    “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指着其中一具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尸体沉声说道,
    “你们看,它们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活物?”
    下一刻,那些尸体已经完全从泥土里露了出来,踉跄着脚步朝我们围拢过来。
    老潘提起刀就迎了上去,刚准备结果它,没想到尸体那腥臭的大嘴猛地张开,一股墨汁般的黏稠液体从口中激射而出。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一个躲避不及时,那黑色的恶心液体便喷溅了他满头满脸,发出的恶臭熏得他几乎窒息过去。
    目睹此状,我的心里当即“咯瞪”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果不其然,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老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黑色的黏液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蠕动了起来,顷刻间便爬进了他的七窍。
    我面色一沉,大声提醒道:
    “糟糕,这是虿尸!”
    阿图和卫烈听我说出这两个字,脸色惨白得不像活人,还没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老潘缓缓地抬起了头。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活人的样子,双眼的位置处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五官里不断有恶心的黏液流下来,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所谓“虿”,其实就是古书上对毒虫的称呼。在古代有一种酷刑名日“虿盆之刑”,是说将活人丢进投放有蛇蝎等毒虫的坑穴之中,受百虫嘬咬,死法极其残忍。除了老潘外,眼前的这些虿尸虽然是死后所化,但是那些怪虫能够沿着伤口和七窍钻进活人体内,也不可小觑。
    一具具虿尸扑了过来,我们只好一边攻击,一边避免被抓伤,另外还得防止被喷到,形势十分被动,苦不堪言。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对岸忽然飞过来一只探阴爪,扣住一块突起的石头,后面拖着绳子,正好形成一条吊索。我抬眼看去,原来是小五。就在这时,卫烈突然闷哼了一声——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自然容易受到攻击。
    挑最弱的下手,永远是自然界不变的法则。我苦笑了一下。
    尽管小五之前曾偷袭我,然而此刻情况危急容不得多想,我喊了声“快撤”,便顺着绳索滑了过去,卫烈和阿图随后跟上。
    “说吧!你帮我们有什么目的,”刚一站定,我就直截了当地把话抛了出来。
    “展哥果然够痛快,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次我救你们,一来是还烈哥一份人情,二来是向展哥借条财路。”小五谄笑着说, “我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主墓室里太邪,烈哥进去都着了道儿,所以……” 这家伙原来一直跟踪在我们身后,想看我和卫烈鹬蚌相争,自己好收渔人之利。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一定也知道我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吧!”我出手极快,将刀抵在其喉咙处,可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脸色随即一沉。
    手掌处传来痛感,我低头一看,双手微微发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看来他早就想到了。我讪讪地收了刀,冷笑一声,径直朝前走去……
    主墓
    后面的路比较顺利,接连拐过几个弯道,主墓室的大门便映人我们的眼帘。
    想到马上就会坐拥无数的金银珠宝,此时小五的眼中射出两道贪婪的精光,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展哥,劳烦先前开路了。”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无奈现在是受制于人,回过头看了一眼,阿图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卫烈站在身后几米处,两人看起来均显得有些疲惫。
    谨慎起见,我没有立即进入,而是站在墓门外简单观察了一下:主墓室不算大,目测一百平米左右,穹顶处吊着两盏昏黄的长明灯,墓室的左右两边分别立着几口沉木棺,棺盖已经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棺中空无一物,想必我们方才遇到的那些干尸,原先就停放在里面。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具横卧在中央的主棺。它通体暗红,像不久前涂了鲜血一样,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昧儿。
    就在这时,身后的阿图突然“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棺材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我一惊,忙问: “怎么回事?”
    阿图被我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他之前和卫烈进来时这里停放的明明是一口漆黑的墨棺,不知为何现在却变成了红色的血棺。
    “展哥,还是赶紧开棺吧!”一旁的小五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心中疑窦重生,但还是走上前撬开了棺盖。棺材中除了一副枯朽的尸体外,竟然没有半件值钱的东西。
    小五见里面空空荡荡的,立马怒了,爆了句粗口,一脚踹翻了棺材。
    然而就在棺材翻倒的一瞬间,我连忙后退一步,只见数根针状物飞出,只一秒的功夫,便把小五射成了马蜂窝。他不甘地怒视着我,嘴徒然地张着,没说出一句话。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我不屑地冷哼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我最讨厌被威胁的。”说着我晃了晃手中的一颗定颜珠,从他身上摸出了解药。
    其实刚打开棺盖的时候,里面的女尸还保存的很好,凡是摸金的人都知道它身上一定有定颜珠一类的宝贝。可是卫烈他们进来的时候遭遇的明明是男尸,而且连棺材也不一样,所以我猜测这间墓室里很可能埋葬的是夫妻棺。因此我故意把定颜珠拿走,激怒求财心切的小五,让他毁棺,从而中了隐藏在下面的另一口棺材的机关。
    除掉小五后,我心中松了口气,正要招呼两人过来,突然感觉一阵劲风从后面袭来,下意识地一闪,这才看清攻击我的居然是卫烈。
    “你干什么?”我大喝道。然而卫烈没有回答,像一个木偶一样不停地攻击我。
    我心中一动,随即明白过来: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跟阿图呆在一起,眼前这种情况,一定是阿图搞的鬼。
    结局
    “凡继承祖业者,当为后代有过人之能者,不论身份。”阿图慢悠悠地说道,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起来,“想必展哥已经忘了我和小五也是姓卫的吧,”
    我一愣:
    “你也想要争当家人?”
    阿图“哈哈”大笑道:
    “身为卫家人,凭的是本事吃饭,可是你们家却仗着手持当家玉盘企图一家独占,让我们怎么能服?”
    卫烈不依不饶地向我扑了过来,我一脚踹开下面的那口墨棺,心中不禁暗想:父亲,你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咱们卫家人的事,到头来还得在墓中解决。
    一股黑烟从墨棺中再次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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